【羡澄羡】荒年几岁 肆·旧时光

#大学校园pa小甜饼,只谈恋爱。情节取材于自身经历,请勿深究设定谢谢。


#前文走合集,今天十分流水账,我满脑子都是澄哥渣蓝漂亮没救了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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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十一月初,财金的院会主席请江澄吃火锅,言辞恳切地问他能不能给院里的129当一个周左右的钢伴。

 

江澄想了想,说,行。

 

这边主席的酒杯刚刚端起来,正待要给他解释其中辛酸曲折,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一番,再以三年同窗情谊作为辅助,打算把江大学霸一举拿下。却不料江澄是个痛快人,心想着既然主席亲自找上门来,给他个面子还在其次,估计是真的走投无路,才能想起来他这个已经沉寂了两年的老人来。

 

主席差点跪下来给他叫爸爸:“澄哥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财金蝉联要是断在我手上,我估计引咎辞职还是小的,院长没准儿都得亲自上手扒了我的皮。”

 

江澄开了瓶酒给自己满上,隔着一锅底红油辣子的热气跟主席碰杯,跟他开玩笑道:“那顾主席可且活且珍惜,我先干为敬。”

 

“哎哟您别,还是我来敬,”顾主席喜上眉梢,他和江澄本就交情不错,两杯酒下肚就开始给他大吐这些日子以来的苦水。129合唱比赛是A大盛事,生为A大人,入校几天连班上同学都认不全,就要先会背合唱的谱子,公共教学楼一到中午晚上唱歌的声音此起彼伏,左一首《天耀中华》右一首《我的祖国》,男声女声高低声部,一练就是两个月。顾主席从大一就在院会待着,129跟到第三年还是一堆糟心事,“澄哥你知不知道你当年钢伴的照片还在咱院里活动室里挂着,我当时指着那照片夸下海口,跟女中的声部长说她们要是能把歌唱明白,我就请你来临时顶今年钢伴的班,结果当天晚上文艺部的部长就把你照片发进了合唱群,一帮子师妹疯了一样要见你真容。”

 

江澄喝酒不说话,顾主席就接着说:“你要不正式来的那天带个口袋,我估计巧克力鲜花能收一包——虽然你有家室了不假,但是师妹们,啧,你懂的。”他摇摇头,跟着把新的一杯酒干了,起身去结了账。

 

白瓷的盘子上面沾着一层红通通的辣油,江澄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了一口,他知道那张他当钢伴的照片,至今还是魏婴手机的锁屏封面,当时拍照的摄影师时机构图都是绝妙,正是江澄抬眼看谱的一瞬间,左手落键右手微抬,舞台灯光正打在他的身上。

 

已经是第三年了。

 

 

 

02

江澄其实酒量一向不错,今日他喝得不多,却总平白生出些壮士断腕的悲壮感。顾主席被临时叫回院里加班,江澄就一个人在广场上溜达了一会儿,靠在法学楼的高台阶上给魏婴打电话。

 

魏婴正巧陪着聂怀桑在法院129现场探班。

 

这会儿其实正赶上他们中间休息,分管文艺的聂副主席带着部长给师弟师妹们发慰问品,魏婴跟几个眼熟的师妹聊了几句,一扭头放在前排桌子上的手机就开始震,聂怀桑忙里偷闲地喊他:“魏哥你还撩师妹,澄哥心有灵犀查岗来了!”

 

魏婴一个激灵跟桌子上跳下来,抓过手机宝贝似的捧着,跟聂怀桑挥挥手打个招呼就往外跑,接个电话甜得让人不寒而栗,开口就叫:“澄澄!”

 

江澄叫他一嗓子喊得抖了抖,方才的悲春伤秋瞬间就消了一半,轻笑一声了然道:“你又背着我干什么了——得了吧,隔着电话都知道你做贼心虚。”

 

魏婴讪笑:“不就是和你说的陪怀桑探班吗?”

 

“是啊探几十个小姑娘的班。”

 

“唔,澄澄你这吃醋的范围可有点大了——这么大一缸子你也能喝得下去?”

 

江澄在电话这头骂他两句不要脸,这才转过话头道:“你们什么时候结束?我在你们院门口。”

 

魏婴就笑:“辛苦澄哥来接他男朋友了,魏婴已经打包下来了,请您查收。”他推开隔着夜幕的一层玻璃门,江澄背对着他坐在台阶上,他皱皱眉,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从身后拥住他,一使力把人拉起来,有些埋怨道:“这么冷的天,不进去等也就算了,还在台阶上坐着,你是不是傻,冻坏了怎么办。”

 

魏婴是居高临下地搂着江澄,温热的下巴埋在他的肩窝里,江澄的呼吸里有微弱的酒气,他伸手揉了揉魏婴的头发,只是说,“魏婴,已经两年啦。”

 

“嗯?”魏婴拉着他转了半圈,直直望进他清澈的杏眼里,“你今天喝酒了?”

 

这俩人的几句对话驴唇不对马嘴,能听懂也多赖他俩十几年从小玩儿到大,魏婴低下头来亲亲江澄,“明明还有挺长的一半,怎么让你说的像是明天就要卷铺盖走人了似的。”

 

“喝点酒就爱胡思乱想,澄澄小朋友,你今年几岁呀?”

 

江澄忿忿地抬手给了他一拳,“三岁半行不?滚滚滚别抱着我,老子喝多了要回去睡觉了。”

 

“……哦。”魏婴故作失落地撇撇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凑过来环住他的肩,“你还没说今晚怎么喝酒了?”

 

 

 

03

惊艳。

 

这是帘幕拉开时魏婴见到江澄的唯一一个反应。财金比赛时法院也在后台某处做准备,魏婴仗着对礼堂熟,趁着旁人不注意就溜进来看他。江澄穿着一身暗紫色的修身礼服,踩踏板的两条腿又长又直,细白的手指搭在琴键上。

 

江澄左耳上别出心裁地带了一枚黑曜石的耳夹,反射着舞台灯光很有些撩人和耀眼,他与指挥简单地点了头,抬手便起了前奏,一段曲子行云流水在他手下走。后来他弹琴的这张照片被挂在A大官网首页,当年年度照片集锦几乎次次上榜,江澄的名字也在A大很是火了一把。

 

魏婴有时躺在江澄腿上看推送,看见有人评论说想要与江澄合奏时都嗤之以鼻:“合奏算什么呀,我可是和江钢伴四手联弹过的,他们行吗?”

 

江澄就很嫌弃拍了他的脸一巴掌:“你可得了,你他妈一首《茉莉花》都弹不利索,不是错键就是打我手,要你何用?”

 

魏婴很陶醉地摸摸下巴:“可是澄妹妹的手好软,我一看见就忍不住想摸怎么办?”

 

江澄面无表情地打开他的咸猪手:“登徒子!想都别想!”

 

那时候他们还很年少,很多感情微妙到连自己都不知情;只是觉得挨着你就觉得欢喜,只有天天和你说几句话才是最重要的事。少年们是没有经过挫折的模样,青春里的那些朝夕相伴和壮志凌云都是常态,许下的永不分离的诺言也不会被打断。

 

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身边人的样貌愈发出众,身量也愈发高挑,只是回眸一笑的时候,依稀还是儿时的模样。

 

只是江澄今日才知道:当年魏婴缠着他学四手联弹,果然别有所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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