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舅甥亲情向】加冠礼 (一发完)

# 澄厨,LOFTER窥屏多年,谨以此文献给全天下最好的江宗主,金凌小天使实力宠舅√

#并不知道自己写个了什么玩意,请多担待√

#wx无感,不拆是极限,拒绝撕逼√

#佛系写文,佛系混圈,欢迎勾搭,欢迎扩列√

#CP观清奇,看文需谨慎√

————————————————————————————

00

这世上的人都知道,兰陵金氏是赫赫有名的修仙世家,有权有势有名有钱,能将牡丹中最名贵最娇气的金星雪浪种得整个仙府都是,一到花季便是层层叠叠的国色天香;金家甚至将这花儿绣在自己家的袍子上,还在额间点着花心一般的红朱砂。

 

是以兰陵金氏的嫡亲子弟的加冠礼,惯例都是在五月里选个黄道吉日,就着开得正好的金星雪浪,再挖几坛去年埋好的花前饮,由身为族内长老的父兄主持,再由宗主亲手加上最后一道冠。兰陵金氏向来讲究排场,也用得起排场,加冠礼又是大事,自然是极尽奢侈。

 

但是金凌的加冠礼却将这些惯例一一都打破了。

 

首先金凌就是兰陵金氏这一代的宗主——他自己就是宗主,哪有自己给自己加冠的?其次,他自作主张,将自己的加冠礼定在了七月末,他没道明原因,这金家上上下下都疑惑得紧,有些不安生的人就开始琢磨自己的花花心思,少不得便要来问。

 

金麟台日常的议事会上,金家宗主金凌命人将自己加冠礼的逐项事宜按照自己的意思拟好了本子,自己亲自看了,用朱笔批了准,叫拿给金家的一干长老管事看。一时间金鳞台偌大一个议事厅,从来都是吵吵嚷嚷,供上下左右各席明争暗斗打嘴炮的地方安静下来,直压得人心里发麻。

 

金凌端端正正地坐在主位上,后背挺得笔直,脸上挂着一道松松散散的笑意,眉眼处却是凉的,生硬得在他俊俏的面容上刻出几分讥诮刻薄来。

 

金凌年纪尚轻,接管金麟台也不过四年有余,身边贰心之人不少,等着瞧笑话的人也不少,大的风浪翻不起来,就总喜欢明里暗里给金凌找不痛快。此时这些人心下都各自暗暗计较,互相看了几眼,终于站出了个胆子大的,张口便对主位上的金凌道:

 

“还请宗主明示——”

 

“明示什么?我加冠礼的诸项事宜都写得清清楚楚给你们看过了,三叔公怕不是上了年岁,连这白纸黑字都看不清了吧?”

 

金凌毫不客气地截了话头,脸上最后一点笑意也退了,一双薄唇抿在一起,像腊月里挂在红梅上的冰霜。他的眼睛在厅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发话的人的身上,凌厉的气势下压着些少年人特有的乖张和挑衅,不甚明显地飘在话里:“云梦江晚吟是我亲舅舅,是我在这世上仅剩的血缘至亲,我不请他来主持我这加冠大礼,敢问是厅下哪位来行我金凌的父兄之责啊?”

 

没有人。

没有人敢触金家外戚、江家家主,三毒圣手江晚吟的霉头,更何况自家这位金小宗主的手段气势与他舅舅有七、八分相似,也实在不是个好捏的软柿子。

 

01

于是这事儿就这么定下了。

 

金家的家仆来问是不是给云梦江家去封信知会一声,金凌从成堆的公文里捡了两本细细看了,提笔写了批示,拖延了半晌才不紧不慢搁了笔,抬起头道:“不必,我亲自去一趟。”

 

 

云梦夏日来的早,但境内多湖泊水泽,四月天里倒也还余着几分凉爽,金凌御剑来时正逢了小雨,他有阵子未回云梦,此时看什么都觉得欢喜,他没带着伞,也不想掐避水诀,索性将他那金星雪浪的袍子一甩气派地就往城里走,先上酒楼打了两坛子上好的白云边——他小时候第一次偷偷喝酒就是喝得这云梦特产的白云边,那时他正学着大人的样子豪气干云地举着坛子要往嘴里倒,就偏偏让他舅舅撞个正着。江家宗主站在门口,气急败坏喊了声“金凌”,震得他一个手抖竟然将整坛酒倒了满脸。金凌叫酒呛得一边咳嗽一边流眼泪,小小一个人儿早忘了偷酒喝的心虚,只心里一个劲儿得委屈,江宗主这边一个箭步抢进来把他拉进怀里,一手拍背顺气,一手拿着帕子给他擦眼泪,手上温柔,嘴里却骂:“臭小子长本事了,敢背着我偷酒喝了?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金凌忆起往事就情不自禁想笑,胸中蓦然升起些我舅舅天下第一好的骄傲来,不自觉连背也向上挺了挺,看得酒楼小二一阵心虚,不知道这位爷怎地打个酒也能打出这般盛气凌人的气势来,只怕自己稍有不慎惹客人不快,手脚愈发殷勤,点头哈腰将金凌送出了门。

 

金凌将两坛白云边往乾坤袋里一藏,又轻车熟路拐进了一家专卖点心的小铺,想着给自家舅舅捡两样喜欢的点心。当年跟着爹爹打下手的小姑娘如今已嫁为人妇,身边带着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头上扎着两个灵巧的鬏,手脚麻利地帮着娘亲给客人装点心。

 

老板娘一见金凌进来便亲亲热热地唤了声“金小公子”,眼角的笑纹蜿蜒进鬓发里,依稀还辨得年轻时的模样。金凌从小在云梦时,总缠着家里来买这家的点心,连他舅舅都带着他来了不知多少回,这老板娘可以说是看着他长大,又怜他年少失怙,对他总生出些母亲对孩子的疼惜来。

 

金凌“嗯”了一声,从善如流地打了招呼,一边低头逗那小姑娘一边开口道:“荷叶糕、赤豆糕和海棠酥都称个半斤,再有什么新样式也装几块尝尝。”

 

老板娘应了一声,一边动手一边笑:“这可不是金公子的口味呀,金公子远在兰陵,此番是为探望江宗主而来?”

 

“他哪儿需要我探望,我一去就赶着我走,”金凌口上抱怨,脸上却眉眼弯弯“有事要求他,怕他赶我,带点儿东西去堵他的嘴。”

 

“金公子可真是投其所好,这事儿呀一定办得成。”老板娘顺着他的话接口道,把装好的点心递给他,又回身扯了张新的油纸包了两块榛子酥给他,金凌道了谢接过,往小姑娘手里塞了块银子,又扯了扯人家头发,方道了声“走了,”撩开门帘重新走进雨中。

 

03

金凌远远往莲花坞过来,院墙在雨雾中模模糊糊看不真切,这天气少有访客,门口守着的门生也乐得清闲,缩在房檐下躲懒,看见金凌来只笑着打了招呼,连装个样子的意思也没有,金凌便挑着眉笑骂道:“倒会躲懒!看我不告诉舅舅去!”

 

他一边说,一边撩袍子进了门,估摸着工作狂江宗主这会儿大概在书房批公文,就径直往后院去了,路上遇见江家的老管家,就顺手将在城里买的点心递给他,接了管家手里的热茶,叫人忙去了。

 

金凌对着莲花坞中回廊景致都十分熟捻,端着茶碗也走得飞快,刚刚拐过弯到书房的最后一道弯来就气运丹田,大喊了一声“舅舅!”一口气还没沉下来便听得江澄在书房内骂他:“大呼小叫,不懂规矩!你又上我这来干什么?!”

 

金凌吓得一哆嗦,手里的茶也跟着一抖,盖子十分危险地在杯上一磕,差点溅出来,到他走到书房门口还听得舅舅数落他:“一宗之主不好好在金麟台待着,公务都处理完了吗……?”江澄听见开门声,没好气地抬起头,见金凌一身是水杵在门口,又是气不打一处来,站起身就过来把他往门里扯:“还不打伞!弄成这样像什么样子!丢人现眼!”

 

江宗主骂外甥骂了二十年,顺口得要命,草稿都不带打一个,行云流水一挥而就;金凌被他舅舅骂了二十年,到这时候也是刀枪不入,连呛都懒得呛回去,只从善如流嗯了声,走过去把茶放在江澄案上。

 

江澄跟门口的侍女吩咐给金凌找干衣服和毛巾,回头看见金凌带着一身水往案边的椅子上一坐,忍了忍也没再说他两句,自己也走回案边坐下,把金凌端来的茶往他面前一推,沉着脸问他:“说吧,来干什么来了?”

 

金凌心安理得地霸了他舅舅的茶,端起来一闻便知是千里迢迢运来的西湖龙井,满足地呷了一口,才开口道:“七月加冠礼,特来请舅舅前去主持。”说着便从袖中拿出一封折子给他,将几处关键的内容指给他看,“还得请舅舅给我加最后一道冠。”

 

“你倒是会使唤人。”江澄皱眉,一双杏眼里却是真真切切带着不压抑的喜色,他眉眼都不是凌厉的,只两片薄唇总抿在一起,周身气场又常年低沉阴鸷,叫人难以亲近,此时他下颚绷紧的弧线略有些松动,眼里又带着笑,便生出些以往不同的温和的俊美来,他又问道:“宗内事务可还顺利?”

 

金凌和自家舅舅斗智斗勇多年,他舅舅的套路摸得门清儿,以前他小的时候不大懂事,往往还得顶上他舅舅几句,近年他当了宗主,宗主事务、人情利益接触得多了,也越发觉得他舅舅实在不容易,也不大和他抬杠,时时提醒自己记得顺着捋捋,竟把舅舅哄得还不错。金凌知道他这样就是应了,大大松了口气,有一搭没一搭和他扯了几句公务,没一会儿就要告辞。

 

江澄听他要走也不留他,挥挥手便把他往外赶,一脸嫌弃地教育他:“以后这种小事捎信来就行了,有空不如练练剑,别总到处乱跑。”

 

 

04

晚膳是江澄叫人送到屋里用的,他手上尚有几件事情没处理完,因着金凌来这一趟,他下午看公文的时候总是走神,最后索性将笔一搁,拿过金凌送来的折子翻来覆去看了十几遍。管家送饭过来的时候他手上还摩挲着折子的页边,眸子里明明灭灭,心思不着边际地乱飞,一会儿是金凌小时候的笑脸,一会儿是他穿着宗主服正襟危坐的模样,一会儿又是亡故的姐姐温柔地喊他的名字。

 

管家替他布好了菜,下去之前似乎颇有难言之隐地看了他两眼,弄得他也跟着一头雾水,刚想叫人有话直说,老管家便请了安退下去了。他这边一句话噎在胸口,只好拿了筷子准备吃饭,一低头便看见一盘子点心垒得方方正正,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他举着筷子琢磨了一下,蓦然露出一个微小的笑容来,他本就生得极好看,眉眼均是偏柔美的类型,这一笑便生出阳春三月般的和煦之美来。这笑在他脸上留着的时间不长,不一会儿他便敛了神情,低声叱了一句“臭小子”,夹过一块荷叶糕咬了一口。

 

 

05

七月廿六,金麟台。

 

金氏宗主的加冠礼自然不同寻常,各地大大小小的修仙门派,但凡有些地位名气的,都派了人来庆贺。四大修仙门派中,云梦江氏与金氏最好,金麟台早就放出话去,金家宗主的加冠礼就是由江家的家主三毒圣手江晚吟亲自主持;姑苏蓝氏和金氏关系复杂,但毕竟同列修仙界之首,家主泽芜君蓝曦臣出关不久,也携了胞弟含光君一同来道贺;清河聂氏因着上一代家主间的恩怨,已算是闹得难看了,就只派人送了贺礼,其他再无表示。

 

男子加冠是要事,半分马虎不得,加冠礼的流程是严格按照时辰进行,吉时一到便开始祭天敬祖,金凌在宗祠给列祖列宗磕了头,再由族内两位德高望重关系亲厚的长老加了前两道冠。

 

头冠缁布冠,承担重任;

次冠鹿皮冠,保卫疆土。

 

江澄托着红中带黑的素冠立在金凌面前,他一手拉扯到大的外甥身形瘦削但挺拔,面容肃穆,眉间一点朱砂更衬得他眉目英气而俊秀,华丽的宗主服穿在他身上气势凌然,意气风发的模样一如年少时的自己。只是他天命凉薄,及至二十岁,早已没有能为他加冠的血缘至亲。他一路风雨荆棘走过来,身前左右都没有旧人,幸好身后还余一个金凌,他每每回头看去,都见他是出乎意料的模样。

 

江澄将素冠带在金凌头上,踌躇半晌,低低叹了声“阿凌。”

 

金凌抬了头,直直望进他舅舅的眼睛里,江澄的杏眸里阴翳尽褪,隐隐闪着些波澜。金凌忍不住想起四年前他舅舅在风雨破庙里声泪俱下的样子,那是他第一次那般直接地窥见舅舅坚硬冷酷的外壳下血肉模糊的内里,他孤身一人支撑这些年,早已是强弩之末,破败不堪了。

 

于是,他也轻轻、但是很坚定地回了一句:“舅舅。”

06

其余细节不表,只是金凌最后的表字还是定了“如兰”。江澄不提别人,只说这名字是你娘亲也喜欢的,就用着吧,于是便这么用着了。

 

礼毕后便是设礼馔宴宾客,金凌是宗主,又是加冠礼的主角,自是别人来敬他。蓝氏宗主泽芜君蓝曦臣先来敬酒,身后是他胞弟蓝忘机和其道侣魏无羡。含光君蓝忘机素得雅正之名,前来道贺面上也是一丝波澜也无,只言简意赅地表达了恭喜之意,便转身要走。倒是站在他身边的魏无羡,勾着眼尾笑得风流倜傥,话中带着几分珍重的意味:“阿凌也终于长成大人啦。”

 

金凌对魏无羡感情复杂,虽然这些年也机缘巧合之下碰了几次面,但却也并未混得太熟稔。过去未及冠时,金凌也就随他去叫,但刚刚江澄为他加冠时那声低低的“阿凌”叫他印象太深,他不懂舅舅和魏无羡的纠葛,但听他唤自己名字,心里就不知怎地泛上一阵酸楚和不甘来。

 

于是金凌拱手道:“金凌自觉与魏先生并未如此亲厚,先生是长辈,便是不叫金宗主,唤一声如兰也就罢了,这‘阿凌’还是莫要再叫了,我受不起。”他说的恳切而淡漠,不似他舅舅那般声嘶力竭,却更是鲜血淋漓的残忍,直白得简直不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你既已是姑苏的魏无羡,便已经连称我的名字都不配了;你看你连躯壳带灵魂都换了个一干二净,难道还指望我再对着你这张脸叫一声“大舅”?

 

魏无羡脸上半分血色都无,眸色沉沉几次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蓝忘机站在一边,有替他开口的意思,却被蓝曦臣先一步拉住,截了话头:“抱歉,金宗主。是我蓝家失礼了。”金凌回了礼,双方也未再多言,蓝氏走后,便有其他门派来敬酒,金凌便一一应去了。

 

07

厅内觥筹,堂外望舒半轮,众星皎皎。

 

金凌耐着性子和宾客喝了一轮,实在是不想应付那些试探客套,下意识地抬头去找他舅舅。可他在厅内看了一圈,发现独独缺了云梦江氏那深紫色的宗主服,道他舅舅估计也是烦透了这样的场面,耍了性子出去躲懒了,于是撇了撇嘴,也跟着脚底抹油地溜了。

去寻他舅舅,其实还惦记着冠礼还有项程序没有完成,他猜江澄左右不会离了金麟台,此时多半在他向来留宿的小院子里,索性也就不急着过去,捡了僻静的小路慢慢往那儿踱去。

 

甫抬脚往江澄住处走的时候,金凌还想着自己和舅舅二十年都没怎么好好说过话,今晚这个时机和月色都正好适合舅甥之间说些心里话;再往前走,他心中就渐渐生出凄苦来,这凄苦来的莫名,不知是为舅舅还是为他自己,只是想着他这热热闹闹一场冠礼,最后只能剩下他和舅舅二人,便是这大热的三伏天都平白生出一丝秋意来;等他站在江澄院子的门口,看着虚掩着的院门,他才幡然醒悟:这般随意地从冠礼上出来,怕是又要挨舅舅一顿骂了。

 

他往后院走去,却又一下子立住了。

 

江澄就靠坐在后院的小凉亭里,一条腿曲着,另一条腿随意地搭在地上;他的背脊却还是挺得笔直,从来没弯过的样子,裹在繁复的宗主服里的蝴蝶骨却是伶仃而突兀,并不似一般修仙之人匀称健康的体态。

 

他手上拎着着酒坛,细瘦的食指摩挲着坛口,却是不着急喝的样子,只一味盯着头上的月亮发呆。金凌隔着太远看不见他脸上的神情,只觉得他舅舅今晚的气质太过冷清疏离,便出声唤道:“舅舅!”

 

江澄似是早知他在,只平静地转过头挥手叫他过来,果真又教训他几句:“一宗之主不去待客,又跑来找我作甚么?”

 

“自然是冠礼未成呀。”金凌答得理直气壮,“只是未着玄衣,还望舅舅不要见怪。”他说着摘了头上最后一次加冠时带的素冠,恭恭敬敬给江澄行了个大礼。

 

“你可得了,主持加冠参拜都来找我,可是真真会使唤你舅舅。”

金凌便冲他笑,就像是儿时撒娇讨饶时的样子,他突然觉得有些话其实也不必说了,左右二十年都未曾说过,他舅舅也还是他舅舅,永远不会是旁的什么人。

 

不会变的。

再过多久都不会变的。

 

 

08

江澄从身侧捞起一个未开封的酒坛递给他,“云梦的白云边,不比兰陵的花前饮差的,”忽然又想起什么似的,唇角勾起一个将笑未笑的弧度,“你小时候拼命也要偷着喝,却一口都没喝到嘴里;如今便敞开了喝罢。”

 

“我陪你喝。”

 

“那干脆舅舅我们回莲花坞罢。我想吃新鲜的莲子,还想喝您熬得莲藕排骨汤。”

Fin.

———————————————————————

*文中涉及的加冠礼程序有私设,但一般是由父兄主持,贵宾加冠,最后一步是要脱了冠帽去谒见皇上卿大夫之类的贵人。

*白云边私设是云梦名酒,就像姑苏天子笑一样。

 

*并不知道自己写了个啥,我本来是打算写个江澄中心的小短篇的,奈何铺垫太长,我自己又啰嗦,就写成了这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啦。请大家见谅。总而言之就是澄凌互宠,相互理解吧。

 

  

 

 

 

评论(54)
热度(2218)
  1. 共159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商拾三 | Powered by LOFTER